聖誕夜
- 御井誠視角
自幼便看著哥哥的背影成長,還記得哥哥總是牽著自己的手在車水馬龍的市區穿梭於人群,緊握著大手,就算在這混雜的人群中你依舊能感受到安心感。每每抬頭便能看見哥哥耀眼的鵝黃髮絲被風撫過,參雜其中的褐髮與自己的髮色相同,更多時候哥哥還會低下頭朝自己露出微笑,然後加重力道的握緊手不讓你被人群沖散。
有了哥哥的溫柔和父母完善的照料下,覺得自己很幸福。
「誠、小誠?」
「唔嗯、實哥?」你揉了揉眼,才發現原來自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晚上天冷,你怎麼就在客廳睡了?累了的話就回房休息吧。」
哥哥輕拍了拍自己的頭,笑著這麼說。
因為父母利用聖誕週末兩日去進行兩天一夜的溫泉行,徒留他一人在家。而哥哥也是因為知道父母不在,所以週末才帶著和他一起住的同居人回來家裡,陪他度過寒冷的聖誕夜。
「累是不累啦,只是想打個盹。」你掩著嘴打了個呵欠,這才注意到客廳茶几上擺上了三份盤子與叉子。
「我剛把蛋糕烤好,現在正拿出來放涼,霄在幫我裝飾呢,要一起來幫忙嗎?」
「嗯!」
於是現在三人擠在廚房裡共同裝飾著聖誕蛋糕,只不過……「你們兩個知不知道,這樣讓我很有壓迫感啊!」
你和哥哥一同低下頭看著發聲的來源,有著粉色頭髮的男孩一邊嘟著嘴一邊將巧克力醬淋在蛋糕的邊緣。
哥哥手上抱著還未打發的奶油泡,笑了幾聲。
而你也繼續默默的切著等等要擺放上蛋糕的水果。
一個身高一百六十不到的男孩左右兩邊各站著身高接近一八零與超越一八零的男人,的確看來是有些突兀。
「嗯……接著只要把最後的水果跟巧克力片放上去就行囉!」哥哥俐落的將奶油花擠在最上層後,這麼說。
「小誠,你來放好嗎?」
「好!」
你用著小鐵夾小心翼翼的將草莓擺上蛋糕,接著是水蜜桃、奇異果,最後是主體是白巧克力,上頭的字樣是用黑巧克力印上的巧克力片放置在最中間。
「完成了、完成了!好漂亮喔!」櫻髮男孩蹦跳著,褐色的雙眼眨呀眨表露興奮。
哥哥將使用過的用具擺進洗手槽中,將雙手洗乾淨擦乾後便拍了拍你和男孩的頭,說:「都是你們的功勞喔,來,拿出去吃吧!」
你看著哥哥端起裝著蛋糕的盤子,而櫻髮男孩仍舊蹦蹦跳跳的跟在哥哥的後面步出廚房,你則是先轉身將水槽中的用具進行清洗,既然自己幫不上什麼料理的事情那清洗這點小事總不能交給哥哥嘛!
你清洗著用來裝鮮奶油的鋼盆,聽到哥哥在客廳嚷著要男孩先去洗手再來,卻聽到男孩用著軟軟的嗓音拒絕,接著又是哥哥安撫的話,接著外頭突然安靜了下來。
你不以為意,只是繼續著清洗動作。現在哥哥應該正和男孩偷偷的兩人世界吧。
自從昨天晚上你聽到隔壁房傳出某種聲音,加上昨日哥哥帶著男孩一起回來家裡時的樣子,其實你就知道哥哥和他是一對的,而且非常幸福。
你不覺得這有什麼,反而覺得哥哥肯放棄聖誕夜該與男孩一起在小窩裡過節的機會,反而怕自己因為父母不在所以寂寞而回來陪伴自己的舉動更貼心。
所以你只是默默的,拿起已經刷洗到晶瑩剔透的瓷盤進行第二次的沖洗。
「聖誕節快樂!」三人互敲著飲料杯,慶祝道。
品嚐著一起製作的聖誕蛋糕,你不禁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一年一度最溫馨的聖誕夜有了從小就最喜歡的哥哥,還有哥哥的戀人陪伴,兩天的相處下來你也了解哥哥為何會喜歡上眼前靠在哥哥懷裡,一口接著一口吃下他所餵的蛋糕的男孩了。
男孩的名字叫做淺倉霄,年齡居然和自己一樣是16歲,嬌小的身軀站在哥哥的身邊宛若依人的小鳥,但個性開放熱情的他卻像是黏人的小貓總是對著哥哥撒嬌,而哥哥也放開一切的用盡他的溫柔去包容著男孩。
怎麼知道他的個性熱情?……一見面時得知你的年齡就與他相仿,他便對著你說「為什麼你可以長那麼高?」的人,然後在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而無助的看著哥哥,便又聽到他對著哥哥說:「小實,你跟你弟怎麼都可以高的跟怪物一樣?」……嗯,你想這樣的人應該不至於會冷淡怕生吧?
「吶吶,小誠!你有喜歡的人嗎?」男孩問著。
「唔、咳咳!」你拍了拍胸口,又喝了口紅茶將蛋糕強吞下去。
「沒、現在沒有。」你點了點回答,感覺臉有點發燙。
「喔……那你喜歡的是男生還是女生?」
「咳、應該,是,女生吧。」你吞了口口水。
如果……對那個人的感情不是喜歡的話,那你應該還是喜歡女生的。你默默的將一瞬間從腦海浮現出的人臉抹去。
「是嗎?嗯也是啦,照常裡來講的話。」男孩眨了眨眼。
應該沒有發現到你遲疑了一下才回答吧?你在心裡這麼祈禱著。
「如果有喜歡的人,可以第一個讓哥哥看嗎?」哥哥擦了擦男孩嘴邊的奶油,期待的眼神透過鏡片傳達給你。
「我也要我也要!」男孩不安分的在哥哥懷裡動來動去。
「嗯……好呀,一定會第一個告訴你們的。」你臉紅的微笑著,搔了搔臉。
「唔………小實你弟弟真的好可愛好可愛喔!比你還靦腆耶!」霄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你的臉,你安分的借給他戳。
「是是,好啦,讓我們繼續享用吧,還有再來舉杯一次!」
「好!」
「嗯!」
「一、二、三——」
「聖誕快樂!」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