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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我還是一如往常的到學長房間借浴室。我到現在都不願意進到自己房間的浴室,更何況昨晚又聽到裡頭有詭異的聲音,嚇得我想直接跑到學長這邊求他讓我可以在他這留宿一晚——呃那個紅眼殺人兔應該不可能讓別人在他房內過夜吧。
浴室門外忽然傳來「碰」的一聲,「褚,你敢再囉哩巴唆一堆的話你後你就別再想來用我這的浴室了。」
呃對不起學長請你不要這麼慘忍。
我含著淚加快自己刷牙洗臉的速度以免學長下次直接將門踹開衝進來。如果是這樣我會為這扇門感到難過,畢竟我長期都用這裡的設備,久了都會有點感情的嘛。
「褚!」碰。
………對不起學長剛剛的話都請當我沒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當我從學長的浴室出來的同時,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尖叫撞擊我的耳膜。
我趕緊跑到椅子旁抓起掛在上面的外套,將手機拿出來一看,根本沒有人打來。
「喂?」是學長的聲音。所以說剛剛不是我的手機響啊、真是的害我嚇一跳……呃看來人不管發生什麼事,一久都是會習慣的嘛哈哈哈。我發現自已已經習慣那恐怖的手機鈴聲感到欣慰。
接著學長簡單的應了幾聲就把電話掛掉了。
「是誰打來的呀學長?」我發揮不怕死的精神好奇的問著。
「是夏碎,他問我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報名舞蹈大賽。」學長將他銀白的長髮順了順,拿了條繩子將頭髮綁成馬尾。
「夏碎學長要跟誰一組呀?」應該說我覺得夏碎學長會想報名這種比賽才奇怪。
「千冬歲不是已經跟你說每個人都要參加嗎,他不想參加也得去了。」
喔喔對吼……不對學長是千冬歲跟我說的沒錯,但是你怎麼會知道啊!那個時候你不是不在嗎!
「因為我是黑袍。」
請不要每次都用這個答案敷衍我好嗎學長
「夏碎他似乎要跟千冬歲一起參加。」
噗咳咳咳咳學長你這玩笑開太大了喔,就算夏碎學長跟千冬歲他們兩個是兄弟但感情也沒好到可以臉貼臉的一起跳舞吧?
「虧你還是千冬歲的的朋友,他們兩個已經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好嗎。」學長白了我一眼,理了理他身上穿的白襯衫跟牛仔褲。
我睜大眼睛,夏夏夏夏碎學長跟千冬歲他他他他他們搞亂倫——噢!
「學長你怎麼一早就賞我一個大暴栗……」我摸著剛剛被襲擊的腦袋,目光含淚的看著剛剛的兇手。
「我聽你腦殘搞得頭都痛了。」學長狠狠瞪了我一下,然後拉著我的衣領拖出房門。
我真的很確定我的背後沒有貼著上頭寫著「請拉我」的紙,為什麼每個人都會很順手的拖著我走啊!還有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學長你可以不聽我的腦中對話啊!
「你可不可以閉嘴啊!!」怒斥之下又是一拳揍向我的腦門。
在我昏過去的同時,我依稀看到學長拉著我踏進傳送陣裡,這次會是去哪……想到這裡,我就沒意識了。
「漾…漾漾……漾漾!!——啪。」響亮的巴掌聲以及狠狠擊向我的那痛麻感讓我從昏迷中清醒、呃被打醒。
「……噢嗚!!」痛死了、嗚嗚嗚嗚……我摸著被打的左臉頰,暗自希望不會留下明顯的五指印。
「褚,你還好嗎?」聞言抬起頭的我,看到的是夏碎學長一如往常帶著面具的臉。
「來漾漾,你先擦個藥吧。」千冬碎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一瓶小小的藥罐遞給我。
「謝謝你。」我滿懷感激的打開藥罐,將裡頭的膏藥沾了一點均勻抹在臉頰上,上一秒還火辣辣的痛麻在我抹上藥膏的下一秒就消失了。
喔這世界的藥真的超好用,如果拿回去賣那麼醫院跟藥房都不用幹了——我抱著感激的心將藥罐遞回給千冬歲,邊在心裡想著入學來說過數百遍的話。
「褚,你怎麼一個早上廢話就一堆。」學長煩躁的提著我的衣領,將我從地上拉起。
剛剛打我的兇手分明就是學長你不是嗎!?我忿恨不平的想著。
「啪!」當然下場免不了就是痛毆一場。
「好啦冰炎,你不是要跟褚一起去報名嗎,快去吧。」夏碎學長拍了拍學長的肩膀,說著。
「我報好啦,今早在房間的時候已經電話報名了。」學長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著。
等等,我剛剛好像聽到一件什麼讓我很錯愕的事情——啊喂學長你怎麼未經我的同意就這樣參加了啊!!!
「哪裡容許你說不准啊褚。」學長白了我一眼。
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啊!!學長應該有很多女生想跟你一起參加吧!!
「你管我,你該慶幸你有這個榮幸可以跟我一起參加。」
……學長你好像越來越自戀了喔。
學長沒有應聲,只是額際又冒出一條青筋。
又是一拳襲向我的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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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長的威脅之下,現在的我就在選手區等待著上台的時間。
「學、學長,我真的不太會跳呀!!」雖然上課的時候沒聽是我的不對,可是在學這舞的時候教室又在到處散步了呀,我每跳一步就摔一次欸!這叫我怎麼可能學得好……
「放心,我會帶你。」學長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回答我,還順便調了調別在臂上的號碼牌。
學長身穿黑長袍,看起來的樣式其實跟黑袍的衣服差不多,只是這件舞衣刻意將腰際的地方打折,讓學長比一般男性纖細的腰展露無遺,至於褲子的材質看起來有點像是西裝褲,看似緊實但方便行動,完美貼合學長修長的腿,加上學校安排的造型師將他的銀色長髮做了點造型,學長的臉看起來帥氣但又帶點媚,這樣子的裝扮將男性的陽剛與女性的柔弱加以混合,以學長高挑的身材和男女通吃的臉孔在原世界一定是個當紅的模特兒!
我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身穿和學長相同的裝扮……一看就是瘦弱的身材。跟學長比起來,根本是天壤之別呀……—--
「喂、褚!」當我聽到叫喚,抬頭一看,如同紅寶石般閃閃發亮的雙瞳直盯著我。
「呃啊?」我趕緊應聲。
我以為學長是要提醒我哪裡的舞步要注意點,但學長甚麼話也沒說,只是用他的雙眼掃描似的在我身上游移不定。過了幾秒……我只能說:一直被人盯著看真的不是件舒服的事……更何況學長的眼神好可怕喔,而且為什麼我總覺得有股涼涼的在我頸後啊?
我聳了聳肩,希望能將那詭異的感覺驅走。
「……果然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嘛、褚……」終於,學長說話了。只是他為什麼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要看著我的腰……我知道我的腰很細、細到像竹竿一樣可以折斷,所以學長你可以不要一直提醒我這件事嗎?欲哭無淚的我哀怨的在心裡說著。
「我的意思是說,你這樣穿還不錯看。」學長揚著平常難以見得的俊俏笑容說著,說完還有點故意但又好像不是故意的摟著我弱雞到不行的身體。
「學、學長你的手……一定要放在我的腰上嗎?」這樣讓我覺得很像性騷擾。我有些窘迫的小小掙扎了一下。
「馬上就要輪到我們了,等等還不是要貼得這麼近。」學長神態自若的說著。似乎是要印證學長說的話,湊巧外頭主持人正好說道:「接著讓我們歡迎高中部二年級的黑袍冰炎,與高中部一年級的褚冥漾出場!」語畢,在舞臺下傳來邀請舞者出場的掌聲。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好可怕喔學長!我緊緊抓住學長的衣襬,緊張到心臟彷彿快從嘴巴裡跳出來了。
「走吧。」學長具有磁性的嗓音從我額頭傳來,同時,學長溫暖且厚實的手掌也蓋上我的頭頂,有些安撫似的搓揉著我的髮絲。
也許是學長幫我施了甚麼定心咒吧,我竟然有勇氣敢和學長一起走出後台。
學長掀起布幔的同時也牽起我的手,臺下的觀眾在我們開始跳之前就歡聲雷動——可能是因為學長太帥了吧。我冒著有極大機率會被學長海打一頓的心情想著。
舞曲悠悠揚起,不是輕快的音樂反而是讓人感覺優雅尊貴的曲調,聽起來似乎是精靈的古曲,有點、華爾滋的感覺。
「預備,開始。」學長附在我的耳邊輕聲說著。
我點點頭。
學長執起我的手,我全神關注的聽著音樂的節拍,隨著學長的前踏後移,低著頭看著學長腳的動向,深怕一個不注意踩到學長的腳。
「褚、抬頭看著我,你太僵硬了。」學長輕聲的說著,順勢將我轉了個圈。
「呃、是!」我連忙昂首,不看還沒關係,一看卻讓我差點跌倒!
學長微瞇著眼,伴著音樂所營造出來的氣氛,學長身上微微發出的光和他俊秀的臉孔搭配得天衣無縫,讓他彷彿像是王子一般,精靈(半精靈也算精靈吧?)特有的神秘與純潔流露出來,我看著美若天仙的學長恍神。
一瞬間,我忽然重心不穩,身體毫無預警的往後倒,似乎距離地面只差幾十公分,但學長及時將我的腰扶住,我嚇得攬住學長的脖子,兩個人的身體貼得極近,我似乎都可以感覺到學長撒在我臉上的鼻息。
正好此時,音樂停止了,似乎台下的觀眾一致都認為我們這是結束的POSE,獻給我們如雷的掌聲。
「呼唔……嚇、嚇死我了……」我驚魂未定的尾隨著學長走回後台。
「你是看到鬼還是怎樣?恍神成那樣!」學長冷冽的眼神投射過來,而我則是呵呵呵的乾笑將眼神瞥開。
開玩笑,要是恍神的原因被學長知道我還能活著嗎。我轉身背對學長,一邊解開舞衣的扣子,一邊想著。
「褚。」學長的腳步聲從遠到近,明顯是往我這裡走了過來。
「啊什唔——……」學長俊美的臉孔近得讓我瞧不清楚,那如同紅寶石般照眼的瞳直盯著我,瞳孔深處散出一種會讓人墜入那謎一般的世界的惑力,同時學長那溫熱的唇也貼合住我的唇——我呆愣著、無法思考,彷彿是被妖魔蠱惑、腦海一片空白。
「學、唔!」正當我終於意識過來,想把學長推開時,原先如同蜻蜓點水般淡淡的雙唇相接,竟演變成極具侵略意味的深吻!學長溫熱的舌撬開我的門齒,靈活的纏起我的舌,我緊抓著學長胸前的衣衫,不自主微微顫抖著。
「褚……不說我就繼續囉……」學長刻意壓著嗓子,低沉具有磁力的言語深刻卻又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的傳入我的耳裡。像是要印證那句話似的,學長厚實的大手竟伸入我的衣內滑動著、有意無意的搓揉著我的胸口。
「唔嗯、學長!快住、手!我說、我說就是了……」我滿臉脹紅的推著學長的胸口,寧願說出來讓學長打一頓也不想忍受這種使我腦袋一片空白的感覺。
「嗯說啊?」還是那在耳畔的細語。
唔啊啊學長不要這樣啦我會說啦我會說!
我慌亂又羞窘的胡亂推著學長,眼神無法聚焦,臉頰上的溫度連我自己的手都不敢恭維。
x
「所以……你是看我看到恍神?」
「是……」
「噗──」
學長掩著嘴、抱著肚子在椅子上抽動。
雖然沒有我原先預期的毆打,可是被嘲笑我更難受啊學長──我將額頭靠著牆,臉上掛淚。
那麼近距離的看著學長……應該不管是誰都會恍神吧?畢竟那個時候學長身邊真的都在發光啊!閃亮亮的害我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放……我不甘的看著慢慢回復原來模樣的學長,嘟起嘴咕噥著。
「……沒關係啊。」
「啊什麼?」
我愣愣的回過神,發現學長雖然沒有繼續狂笑,但還是非常反常的露出疑似溫柔的笑容!
「我是說,如果是因為我而恍神,沒關係。」學長邊說邊將一些散在胸前的髮絲往後撥,只是個不經意的動作,在我眼裡看來卻是那麼——優雅。
倏地有個景象硬生生撞進我的腦內,我的臉瞬間燒紅的起來。
「唔呃!」搞什麼啊!為什麼我會想到剛剛和學長……啦!果然是我腦袋不正常嗎?不要啊就算我已經慢慢往火星人的方向前進但我理論上還算是個地球人啊!我慌亂的抱著頭,眼睛彷彿化成螺旋狀在旋轉,像是烈火燒著的臉頰溫度只有不斷上升的傾向。
「吶、褚,你是想到什麼了啊……臉紅成這樣,難道……是剛剛的接吻?」
「轟」的一聲(能承受的溫度破表),我無力的跪倒在地。
學長我知道你有讀心術可是你不要這樣一下子就刺中主題啊!
即使有逃走的意念,但雙腿一點站起來的意願都沒有!
我消極的往門口爬去,要我和五色雞頭一起看八點檔也好,要我和萊恩一起去白園平靜的吃飯糰順道解點任務我也沒意見,我現在死都不想在和學長單獨在這裡啦!
學長大步一跨就伸手抓住我的背衫將我拉起。
「褚,你是多怕我啊?」
「……害怕的程度大概像宇宙那麼大。」不誇張,真的不誇張。
「那你說啊,要怎樣你才不會怕。」按住我的肩膀,將我扳回面對他。學長彷彿帶上夏碎學長笑容的面具一樣,嘴角彎起的幅度簡直和夏碎學長看到千冬歲就露出的笑容一個樣!
「唔啊啊──學長你現在這樣就讓我怕到不行了啦!」我眨著似乎已經快滴出水的眼睛,寧願平時兇我罵我打我甚至是將我拖去練習爆符時那般凶狠的學長也不要這種笑起來雖然很帥但讓我感到異常恐懼的學長!
就在我拋開會被學長爆打一頓的危險下在心裡講完這長串的話時,學長的笑容一瞬間似乎僵了,而後慢慢拉平、拉平,嘴巴的幅度終於回復成水平線。
「學、學長?」我小心翼翼的舉起手,在疑似恍神狀態的學長臉前揮了揮。
「唉。」學長突然嘆了口氣,離開我的面前到另一旁開始換下身上的舞服。
當我還在困惑學長今天異常的舉動,感到百思不解的時候,學長就已經換上黑袍,催促我快些換好衣服回黑館去。
「呃、好的!」我趕緊將解到一半的鈕扣全數解開好換下舞服,眼角餘光瞥過發覺學長有刻意將頭撇過不看我這邊。
我跟學長並肩走在往黑館方向的走道上,這裡正好就是學長之前摸過我頭的地方……呃、是說我怎麼會記得那件事?
捏著下巴,腦子裡的事情滿滿都是關於學長的情節,至於是什麼原因,是為什麼,我毫無頭緒。
「啊、呃痛!」我吃痛的驚呼,從腳踝傳來的劇痛使我立刻蹲了下來。
是哪來那麼大塊的石頭!我竟然就這樣踢到它而拐到腳!因痛覺而逼出淚的我,滿懷怨恨的瞪著腳邊的石頭。
「褚,還好吧?」只聽見學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抬頭看著學長,道:「學長我、腳好像扭到了……」苦笑。
突然在我的眼前有抹黑印入,「上來吧。」伴著從前方傳來的熟悉嗓音,我看到學長背對著我蹲在我的眼前。
……上、上來?意思是……學長你要背我?我驚恐的在腦海裡大喊,這番舉動惹得血瞳回眸怒瞪。
「不上來拉倒,你就一個人自己從這慢慢爬回黑館吧。」學長做勢要從地上站起,我趕緊趴上學長看似纖細但卻讓人很有安全感的背。
溫熱的體溫從學長的背傳過來,長這麼大還被除了爸爸之外的人背感覺還真不好意思……我有些尷尬的將臉輕輕靠在學長的肩上。
這時我殊不知學長的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那如同風兒般短暫停留的笑甚至能讓看到的人為之傾心。
——對待自己重要的人,雖不合自己的個性,但、有時溫柔也是件好事。
將褚冥漾托高些,同時冰炎在心裡默想著。
END.